2012/4/18 14:22:09 作者:sc001 來源:1
對他的最近一次頌揚由約翰·拜恩在《財富》雜志上的一篇文章完成。他列出了12位當代最偉大的企業家的名字,喬布斯名列第一。拜恩是杰克·韋爾奇自傳的合作者,也是一名資深且優秀的商業作家。當然,也有人質疑他跟那些“企業家”們走得太近。他稱喬布斯“是我們這個時代企業家的標桿。他深具遠見,鼓舞人心,才華橫溢,卻又反復無常”。
盡管這是一個安迪·沃霍爾所言的人人都能成為“五分鐘名人”的時代,但切不要以為成為真正的名人是件容易事兒。只要隨機問下身邊的人,你就會發現,對于大多數人而言,他們只能列舉出不超過兩位數的企業家的名字,更別提熟悉他們的容貌與事跡。
即使你成功地攀登上公眾注意力金字塔的頂端,成為大眾名人,接下來還有一個更嚴峻的考驗。那就是你是否能夠被同行認可。博爾赫斯能博得“作家中的作家”的稱號實屬難得。因為眾所周知,同一行業的精英最容易發現彼此的弱點。他們可不像只能通過大眾媒體來了解你的公眾那樣容易被糊弄。而且,好勝心讓他們還有一種沖動要貶低你。約翰·拜恩自己就是一個例子。他的新書《改變世界的人》出版后,就在商業記者中收獲了一堆惡評。
不過,史蒂夫·喬布斯成功地做到了這些:他不但為挑剔的媒體所贊揚,成為大眾心中的流行偶像,而且也被眾多企業家所仰慕。即使是時下最炙手可熱的硅谷金童拉里·佩奇和馬克·扎克伯格也視喬布斯為導師。
如果要從頭還原喬布斯為何能做到這點,可能要頗費口舌,而且還了無新意。對他有興趣的人,隨手可以打開一個賣書的電子商務網站,搜羅出一堆以他為傳主的圖書。這些書有好有壞。而我大都看過,有些還不止一遍,比如《史蒂夫·喬布斯復出記》和授權傳記《史蒂夫·喬布斯傳》。總結一下無非以下:首先,少年得志,年紀輕輕即成為億萬富翁和改變世界者;其次,有過東山再起的經歷;接著,他真的改變了數個行業;然后,身上具有神秘性,也是一個號稱“從不接受采訪者”;最后,他的傳奇性和悲劇性,56歲即過世,留下一個充滿懸念的企業王國。
因為他在商業上所取得的成就,他當得起對他的所有贊美。但他也必須承受所有對他的指責。盡管我們可以說,有些指責難免牽強,太像是在趕時髦。比如我一直不太清楚,我們是否應當將蘋果供應鏈中制造環節的一些惡習歸罪于他;或者,因為他沒有做過一些事情(譬如慈善)而指責他。
不能指責這些膜拜喬布斯的媒體和大眾沒見過世面。此前我們并不是沒有見識過對于商業明星的崇拜。克萊斯勒的拯救者艾科卡曾被視為國家英雄般的人物。他甚至一度參選美國總統。在喬布斯被放逐的歲月中,首富比爾·蓋茨是全世界敬仰的神奇小子。接下來是杰克·韋爾奇。
艾科卡早已成為明日黃花。他偶爾還會出來強調美國和當今世界上領導者與領導力的稀缺。在吉姆·科林斯的一本書中,艾科卡還成為他所討論的兩種類型企業領導者中帶有負面性質的一種,盡管魅力四射,頗受媒體和大眾歡迎,但難以幫助公司達到基業長青。比爾·蓋茨在喬布斯的對比下成了一名品位不佳的生意人,看上去他現在所做的慈善事業也沒為他加分多少。杰克·韋爾奇在退休后經歷了一場傷筋動骨的離婚案,而且由于缺乏了一家萬眾矚目的公司作為表演領導藝術的舞臺,影響力和受歡迎程度也大不如從前。
曾經上演的歷史,以及公眾注意力的短暫,都告訴我們眼下這種對史蒂夫·喬布斯的崇拜熱潮早晚都會過去。除非我們能對他有再次的發現,借助于一個更加杰出的作家,或者電影導演—他的傳記電影還沒拍出來呢!
理智者會強調蘋果公司能否持續強大對人們認識喬布斯的作用至關重要。喬布斯本人毫無疑問想要創造一家能夠傳承下去的公司,就像他曾經向往的惠普和他曾經的對手IBM一樣。蘋果公司的繼續前進有助于他像惠普的兩位創始人,以及IBM的沃森父子那樣還會被商業史作家和商學院教授不時提及。但我們很難知道這其中有多大程度要靠幸運,而他個人領導風格的獨特性又如何跟這種傳承兼容。
無論如何,一個人能夠成為當下的英雄,必定是因為他在某種程度踏中了時代的節拍。變化無常的公眾情緒正是隨著這種節拍在舞動。那些真心尊敬他,想要從他的身上獲得力量與經驗的人,也許會被這種大眾的激情所淹沒。從這個角度講,當人們不再以談論喬布斯為時尚時,也許他帶給人的真正啟發就會慢慢浮現。
有時候,一個天才最大的價值,不是他在多大程度上改變了已有的世界,而在于他在多大程度上激發了其他天才的創造力。喬布斯本人也是這樣的例子。當我們在感慨索尼的衰落時,是否還記得盛田昭夫對喬布斯在產品設計與創意上的啟發?或者,你知道埃德溫·蘭德是誰嗎?
“中國沒有喬布斯,美國沒有任正非”
他的悲劇性、他的戲劇性讓他沒有辦法被超越。當他用這種方式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成為像孔子這種人了
陳東升在喬布斯逝世后的討論會上落淚,周鴻祎稱自己很羨慕那些見過喬布斯的人,劉強東在提到喬布斯時喜歡加上前綴“偉大的喬布斯”。但他善于激怒人的天賦顯然也讓一些中國的商業精英們不快。閻炎在第一次同喬布斯打過交道之后對自己的朋友爆出粗口。王微則稱他在同喬布斯見面時無論自己如何解釋土豆,喬布斯只是說,“你是在偷。”這讓他頗為郁悶,直到他重新翻出《硅谷海盜》,看到年輕的喬布斯愉快地在電影中引用畢加索的話說:“好的藝術家只是照抄,而偉大的藝術家偷竊靈感。”
沒有人在談論他時會缺乏見解。爭先恐后地發表對他的看法已經成為潮流。
2005年時,還在中國網通任職的田溯寧曾經同記者談起他對喬布斯的景仰,以及喬布斯在他最艱難的時期如何激勵他繼續前行。七年時間足以讓很多事情發生變化。他再度應邀向記者談起喬布斯的啟發。
以下為文章全文:
中國缺乏這種“不同凡想”
你現在怎么看喬布斯熱潮,尤其最近兩三年大家都在談他,好像把他變成了一種成功學。
田溯寧:我沒有系統思考過這個問題,但我覺得有幾個方面。一是他的產品確實成為了流行。以前蘋果還是很小眾的。當我們2003年在一起談他的時候,喬布斯的故事還沒有那么多人關注。但現在,iPhone、iPad的出現,讓他成為一個現象。
第二個因素,他本身也是最會做Marketing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講他身處世界的中心,他連中國都沒有來過,但能夠讓你們為買他的東西擠破頭。在云南的山寨蘋果店,我聽說那些員工都很自豪地認為自己是在為蘋果工作,還有員工0001號。他是一個市場營銷天才。從商業成功來講是Marketing,從更大的角度來講是讓他的理念為更多的人所接受。
另外一個原因,這個人,尤其是在得了病之后,變成了一個非常完美的、戲劇性的人物。
然后,從另外一個角度講,我們的時代,尤其在中國,越來越平庸了,全世界都找不到偶像,而人們又需要偶像。這是全世界都缺乏英雄的時代。他代表的這種精神,和中國年輕人骨子里追求但又得不到的東西很吻合。中國很缺乏這種“不同凡想”。
我覺得他身上本身就有種矛盾的氣質。他同時能吸引兩類人,一類是叛逆者,一類是成功者;他同時是兩者。
田溯寧:或者說,他喚起了很多人內心渴望但又得不到的東西。因為我們這個社會還是有些壓抑個性的。每個人在他身上都找到了自己的一部分影子。中國這些知名的企業家似乎都在參與紀念他的過程。但是你可以看到,寧波有喬布斯工程,仍然使用“一個雷鋒倒下去、千百個雷鋒站起來”那種口號性和系統性的方法來創造喬布斯。
我覺得這也是蠻有意思的。他從來沒有來過中國,但是又跟這么多人有了關聯。至少在近代,有幾個企業家有這么大的影響力?
也出現了類似于中國為什么沒有喬布斯這樣的討論。你是怎么看這個問題的?
田溯寧:這個問題我沒有想得特別明白。美國也沒有任正非啊!
從另外一個角度,我覺得人的創造力和個性的張揚,至少在過去30年來講還是非常明顯地得以煥發的:一個人可以有自己的理想和夢想,能夠對這個社會有巨大影響和改變。
如果從更廣闊歷史來看,中國這一百多年,變化和創新應該是非常深刻的。我一直覺得我們有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這個民族的血液里還是有很多不安分的東西。不斷否定自己,甚至用極端的方式否定自己,在骨子里這也是巨大的商業模式的創新啊。比如像30年之前,幾種力量坐下來談判,重新選定一條道路。不能簡單說這個體制就沒有創新。包括我們這代人的經歷,每個人都是一個戲劇性的變化。
這個事情我沒有想過,我更多的還是從正面的角度看,我們能夠從他身上吸取什么營養。在中國,變革的時候,我倒覺得,最重要的還是保持一種謙虛的心態。
什么被我們忽略了?
很多人會奇怪這點,你不是一個做直接面向消費者的產品的企業家,但是你卻非常推崇喬布斯。
田溯寧:我覺得還是他所代表的創新與企業家精神,尤其是他喚起人熱情的特性,和我還是有很多共鳴。他的產品對我個人影響很大。他的戲劇性故事對一個企業家而言非常容易引起共鳴。他做的產品很明顯改變了人的生活。我過去無論在亞信還是網通,還是現在做的事情,都是間接在做改變人們生活的事情。至于沒有做直接面向消費者的產品,這一方面可能是我的遺憾,但另一方面也是一種選擇。你不可能這輩子什么都做,還都能做得很好。
你在講創新的時候和喬布斯所說的創新還是不是很一致,他主要是在講產品上的創新和對行業的改變。
田溯寧:有人說創新分為三類:商業模式的創新、技術本身的創新和政策的創新。在中國,要想創新,可以從不同的角度。至少我自己覺得,一個人只能在特定的情況下,做到一定程度。
在網通的工作,很多是制度上的創新,國有企業怎么去做,但目標是希望通過一種產品方式的創新,使大家能夠享受到比較便宜的寬帶生活。現在做云計算也是希望往這邊走。
我自己也在想,從亞信到網通再到云計算,有沒有必然的東西。可能每個階段看起來有很多偶然的東西在起作用。但對我來講,每個階段都是希望信息獲得的成本能夠下降。互聯網、寬帶和云都是如此。信息獲得成本的下降對我們很多人都非常重要。在封閉的社會向現代社會的轉型過程中,核心還是最快速、最簡單地獲得知識。這種追求我沒有變。當時為什么去網通做寬帶光纖,我覺得很難拒絕這個機會。包括云計算,我從47歲開始做這件事情,也是從這個角度去想的。
至于是不是能夠用一個產品來表現,這個事情我也想過很多遍。有兩種不同的影響力獲得的方式,一個是通過產品,讓人能夠使用,以此來獲得影響力;另一件事情是做基礎設施,在這個基礎上人們可以做很多事情。第一種方式可能影響力會更大,商業價值可能也會更高;第二種方式,可能更基礎。
為什么我花很多精力做基礎因素而且樂此不疲,我自己想,可能的要素還是兩點。第一,我畢竟不是一個技術創新者,我自己的教育背景決定,我不是一個對技術對軟件很熟悉的人,不是自己能夠做出產品、寫出軟件的人。但很多人是這樣的。而要做一個基礎設施的事情,無論是電信的基礎設施,還是現在的軟件和硬件的基礎設施,我可能自信心更強一些。你讓我做一些B2C的東西,我能不能像周鴻祎一樣,想出一個東西大家都來用,或者想出一件事情能抓住大眾的心理,我沒有那么多自信。這是遺憾也好,對自己特點的認識也好,但人一輩子能做的事情畢竟有限。
這是喬布斯最擅長的,直接抵達消費者。
田溯寧:對,更直接。這個事情也是我不斷問自己的一件事情。每次看到這樣的事情,我就發現我的判斷力沒有到最好。以前講對用戶的判斷,互聯網上可能是周鴻祎也好、馬云也好,有很強的判斷力;傳統商業上,史玉柱能挖掘出人內心想要但又不好說出口的東西。這方面我一直沒有太強的判斷力。但是我對技術的趨勢,以及對這種趨勢在中國的需求(的判斷),比別人自信心可能更強一些。這到底是怎樣形成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早期互聯網我算是比較早看到這個趨勢,寬帶也是這樣,現在云也是。
喬布斯在產品創新上的東西有可能被中國的企業家學過來嗎?
田溯寧:我覺得產品上的東西好學,背后的東西很難。
背后的東西是什么呢?
田溯寧:我們這段時間熱衷談喬布斯,但可能忽視了這一點。背后的這套東西還是軟件,他30年來就沒有離開過這一點。他最早做MAC OS,之后離開蘋果,做了NeXT,NeXT的硬件不成功,但后臺的軟件很好。當他做iPod的時候,大家都看到這個漂亮的“完美之物”,反而有些忽略了后面的iTunes。其實他很早就做云架構了。他很早就看到了未來的方向。云架構特別重要的是,你要有套軟件能把端的資源和云的資源管理好。
上次我跟馬云一起見他,跟他談過軟件問題。他就覺得中國人寫不好大軟件,這讓我印象特別深。我說未來的中國市場,下一步會是大的基礎架構創新。亞信現在做軟件做得不錯,給了我很多信心。他就說:I don’t think Chinese can write big software。當然,當時聽起來還挺不高興。但是仔細想想,這群人,他跟比爾·蓋茨可以說建立了軟件工業。這個東西不是特別好學,它有一個傳統在里面。
所以我覺得外觀這一套東西相對容易做,能做得更漂亮、更便宜,但是后臺的軟件要寫好很難。而且軟件后面其實還是一個想法,這個可不太容易。軟件是一種觀念,即你認為知識應該怎么獲得更有效,資源應該怎樣調配更好。
大的系統軟件的框架,短期內我覺得是非常難以模仿的。我理解軟件的核心是一種知識的重新組織的過程。這個框架涉及到一種世界觀,而這種世界觀的形成,是需要一個比較完整的訓練的。
喬布斯自己經常講,他對比爾·蓋茨最負面的評價是:蓋茨沒有品位。品位背后是什么?實際上就是對世界的觀念,一個人認為世界應該是怎么樣。所以你看,喬布斯認為,世界不應該是混亂的,所以他的系統是封閉的。他認為知識需要管理,需要編輯,需要重新組織,這一套觀念反映在他的整個軟件架構中。
喬布斯的粗暴與友善
你是怎么知道他去世的消息的?是看新聞,還是朋友告訴你的?
田溯寧:早上起來,我在硅谷的朋友給了我一個短信,說喬布斯去世了,可能是真的。那時候蘋果的站點還沒有報道這個消息。當時我在沈陽看我姥姥,她已經96歲。看到短信之后我就上了蘋果的網站,要核實一下。這時我另外一個美國朋友給我發了一條短信說“It’s real”。然后我也給幾個朋友發了短信。我覺得還是比較突然。可能你不希望這個人真的死去,而且他一個月前才離開公司,馬上還要發傳記。這些讓我覺得這個人可能不會這么快離開。而且此前關于他身體的消息都已經傳得沒有必要再傳了。大家已經開始稱他為“喬不死”。所以還是非常震驚。當然我也沒有想到他的去世會對這么多人有這么大影響。
如果再次讓你跟他交談的話,你會問他什么問題?
田溯寧:我跟他上一次見面比較偶然。那天早上,知道他去世之后,我就在想,我那天到底跟他談什么了?我一個一個細節來考慮,但好像沒有特別印象深的東西。然后我還給我的助理打電話。因為他給我寫過兩封Email,我讓她幫我找到這兩封郵件。它們存在我另外一個電腦里。我希望把電子郵件找到,能夠回想出有些什么值得回憶的東西,畢竟很珍貴。
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看到我拿的手機,就說,你拿過來給我看下。他拿過去之后玩了兩三分鐘,像把玩古玩一樣把玩那個手機。然后我就問他,你會不會做手機?他笑而未答。
走出門的時候我還是挺失望的。晚上跟我一個朋友大衛·謝夫(作家,曾為《花花公子》雜志做過喬布斯的訪問)說,幾乎所有你認為你特別想見的人,一般見面后都是有些失望,這是基本規律。如果是你特別尊敬的人,你最好就不要見面。我說我今天是有點失望的。
如果我今天再見到他,我肯定會在云方面問他很多問題。我有許多具體的問題。我想了解我對蘋果架構的判斷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樣。他是不是在做iPhone和iTunes的過程中,就已經把云的架構做出來了?因為現在云最重要的挑戰是,過去的操作系統只能管理一臺服務器或者一個機器,像我們用的PC;未來的后臺要管理可能幾十萬臺、幾百萬臺終端,這種操作系統和架構是完全不一樣的。我也想問他App Store的后臺架構是不是已經做好了?
另外iCloud到底是什么?將來所有的應用程序,是不是我們摁一下就傳輸到了云里,這個云就是我們大腦的延伸。
在這之后我還要問他一個特別重要的問題:你的iCloud,中國人的信息和數據全放到你這兒了,那你是把數據中心放到美國還是放到中國?無論我們愿意還是不愿意,這是將來非常尖銳的一個問題。
很多媒體也會討論,誰是喬布斯的接班人。比如馬克·扎克伯格。
田溯寧:我沒有想過,媒體愿意討論這個話題,但我覺得一個人很難跟一個離去的人,尤其是在他最光輝的時候離去的人競爭。幾乎不可能。他身上籠罩的光環已經非常難打破。他在事業最高峰的時候離開了蘋果,而且是用這種悲劇的方式,因此沒有辦法跟他競爭。他的悲劇性、他的戲劇性讓他沒有辦法被超越。當他用這種方式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成為像孔子這種人了。可以說在企業家歷史上,也很少有人能跟他相比。或許愛迪生可以?人們已經把他神化了,去繼承這樣的人,或者和他競爭,非常難。他所有的缺點都會被弱化,所有的優點都會被放大。人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來解釋他。
其實也有很多人談到他的一些缺點,比如說在蘋果的供應商里可能會有血汗工廠,可能會有污染。比如說他不做慈善,內部管理很粗暴之類。
田溯寧:我記得德魯克說過一句話,一個優秀的領導在某一方面非常優秀時,一定有很多方面是非常弱的,就像山峰要有山谷一樣,這是不可避免的。
你沒辦法要求人完美無缺。雖然人人都希望英雄是完美的。你可以說他應該為美國政治做更多的事情,可以為世界和平做更多的事情,因為他有這么大的影響力。但我想可能他的性格中的很多東西他自己很難克服。他的經歷造成他的脾氣不好。閻炎也跟我講過他跟喬布斯有限的交往。喬布斯非常簡單粗暴。